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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万里(作者:星野樱)又一个巨搞笑得,进来不后悔,第一部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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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记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11-7 01:57:30 | 显示全部楼层
lz像蒙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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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1-7 01:58:48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没看过这个小说,不要乱说~~

妹妹~~就算你是美女~~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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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记  曼省名人  发表于 2006-11-7 02:02:57 | 显示全部楼层
警告:lz是江湖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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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1-7 02:15:27 | 显示全部楼层
呓,美女发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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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1-9 20:30:43 | 显示全部楼层
租用

  话说,由于做了站在雪天里发愣这样一件消耗卡路里的事,错过了抢了饭时间的夏春耀勒紧了裤腰带爬进了房间,看了一眼门边从昨天开始就神秘失踪的包子,哀叹了一声,不该这么早就拒绝厨子的一片芳心暗许,尤其是在这样的非常时刻,更显示了雪中送”包”的可贵…

  饿着肚子熬过了一个风雪飘洒的晚上,被春桃当暖炉一样勒了一个晚上,她苟延残喘地从床铺里跳起来,穿着单衣跳下床,”刷”地把大门猛得打了开来,期待着有一碗香喷喷的包子摆在她的门口解救一下她岌岌可危的肚子,却换来春桃一声漫骂…

  “要死啊,大清早就把门开那么大,冻死人了!”一声咕哝从春桃的口里飞了出来,不情愿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很郁闷地站在门口的春耀,坏笑了一声,”咋啦,包子没了?”
 
  “……切,这人真没毅力…被拒绝一次就退缩了,果然和我对八爷的感情那是没得比的!”她鄙视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角落,猛得将门关了起来,摸着自己饿得乱叫的肚子,唉唉叫着缩回了床铺,准备多赖床一下…

  “你还在追着月亮跑?”春桃倒是没再睡的兴趣,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穿上冬衣,打理着头发,”小心摔得粉身碎骨!”

  “我全当你是在嫉妒啊!”她贼笑了一声,翻了个身,在把身上的被子裹进了些,眯了眯眼睛,却终是被两个包子牵着抽搐的胃,再也睡不着了,索性翻身也坐了起来,心头乱不爽地朝门口张望了两眼,她的桃花运本就不算好,没想到还这么短命,这才几天而已,就没了…唔…要是她也有个像她一样,对八爷那么执着的追求者那该多华丽…

  至少在她肚子饿的时候,会比较华丽…

  不过少了两个包子,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她换上棉衣,整理好一切,跑出了九爷府,昨天留下的脚印已经被新雪覆盖上了,因此,她也就没去在意那两个黑洞洞的脚印…

  脚印事件她是可以忽略啦…没有包子吃她也是可以忍受啦…但是电灯泡她就不可以忍受了…忿忿地咬着唇角看着某个依旧趴在她的佳人的脖子上的小鬼,第N次摆出一副”我就是要闪烁,你能把我怎样”的死脸,再看了一眼她的佳人已然摆出一张”习惯就好”的可掬笑脸,她也只能无语地看着飘雪的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几根糖葫芦把死小孩的电灯泡热情全部点燃了起来,总之,总之,总之!!最近几天,只要她出现,死小孩弘晖必定从隔壁屋子里直嚷着”八叔抱抱”跳上来…而那个该死的…呃…不…只是有点找抽的八爷竟然每次都毫不反抗,甚至还带着点欣然接受的死表情任由小鬼在他的身上肆虐,看得叫她一个心痒痒…这种特殊照顾,啥时候能轮到她享受一把哩…


  八爷…我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很憋屈地看向还能和小娃娃有说有笑的胤禩,她现在每天晚上都抱着被子哭耶…春桃已经三令五申要把她丢出去啃雪了…
  他只是轻笑一声,耸了耸肩膀,随即又被怀里的小奶娃拉去了注意力…

  “八叔,昨天阿玛检查完我的功课,竟然对我笑呢!”他一边笑着,一边发誓将镜头抢到底…
 
  “哦?”他表情不变,看了一眼手里拿着冻糖的娃娃,”所以,今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出来了?”

  一句话,让站在一边无聊地啃着冻糖的夏春耀拉长了下巴…搞了半天,是八爷帮人检查功课后的成果,直接导致了四爷对自家的小奶娃放任自流的后果…呜…八爷…你还笑的出来…
 
  “可不,所以,八叔以后帮我检查功课可好?弘晖好崇拜,好崇拜八叔的!”弘晖使劲地眨动着自己的眼睛,将从夏春耀身上学来的那套装可怜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好,不好!当然不好!!八爷,你不能再自己挖一个坑,跳进去,然后把自己埋了啊!死小鬼的当,上一次就够了…


  看着她一直猛摇头又跺脚地对自己放暗号,胤禩却只是淡然略过,提起手,摸了摸挂在弘晖脸上的糖渣渣,将手里的娃娃抱高了几分:”…这么想让八叔给你检查功课?”

  “恩!阿玛检查起功课来,老是冷着张脸,说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八叔比阿玛好,不会敲弘晖的脑袋!”抓着八叔刚摸过他嘴角的手指,弘晖贱笑了一声,将还沾着糖渣渣的手舔了舔,”恩…好吃!”满足地看到某个人站在一边气得七窍生烟,只能使劲地啃拿在自己手里的冻糖出气…
 

  “既然这样,八叔就只好接下你给的差事了?” 胤禩一边捧着怀里的娃娃,一边听着某个人因为呛着而发出的咳嗽声,只觉得一阵好笑翻出胸口,好容易压了回去,回头却对上一双好哀怨的眼神…
  “我就知道八叔疼弘晖的!嘿嘿,嫖姐姐,你说是吧?”奸计得逞的死小孩,一挑眉头对着旁边已经无语问苍天的夏春耀示威…

  她明白了,她总算明白了,原来不管再怎么华丽的人终是会有弱点的,而华丽的八爷最大的弱点就是怕奶娃娃跟他撒娇…她就说嘛,一看见奶娃娃就什么脾气都没了,别人说啥他都乱点头,也不看是什么事,这下好了,还给了他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电灯泡,像这种死小孩就应该让雍正大人用残忍的手段狠狠教训一下,反正是他自己造的孽,干吗来破坏她的华丽恋情啦…

  这个四爷府立在这里,就是和她犯冲…

  看了一眼不早的天色,得…又是她得闪回府的时候了,再看了好一会的叔侄情深,叹了一口气,她福了福身:”八爷,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呗,嘴巴嘟那么高干吗!”欠揍的小鬼向她做了一个鬼脸,”好走不送哦!”
  
  “死小鬼!我再也不买东西给你吃了!”她对着他比了比拳头,转身正要提步走人,左手肘却猛得被身后的人拽了回来…

  她一个踉跄转过了身来,却只看见一只大手滑过她的视线,最后落在她的唇角边,带着玉扳指的拇指的指腹摩挲而过,冰凉的玉面碰过她的嘴角,而暖暖的拇指却拉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眨了眨眼睛,咽下了口水,不知所以地站在那里,却见胤禩也没说什么,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拇指,挑起一抹笑,舔了舔自己的拇指,转头对着自己怀里的娃娃笑道:”果然很甜…”
   “是很甜吧,八叔!”弘晖继续舔着自己手里的冻糖,”……八叔,她呆掉了…”
    “没事,过阵就好了.”他只是看着她笑,瞧着她立在那里,眼睛找不到焦距的模样,手里冻糖也就这么直直地拿着,不一会覆上一层薄薄的雪…

  “恩?八叔,她再这样站下去会变雪人的.”


  “哦?我看不见得.”

  “恩?为啥?”

  “你见过脸那么红的雪人吗?”

  “……那到是…”
  呃…其实有的时候,有电灯泡也不是件那么差劲的事啦…至少在某些时候…呃…呃…
   于是乎,尝到了那么点甜头的夏春耀,便不再排斥一个小电灯泡在她和八爷中间华丽地闪耀了,反而加强了对眉目传情的练习,一回房间就开始对着镜子挑眉毛,瞪眼睛的,狠不得把所有的语言都用面部表情表示了,看得坐在旁边的春桃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北京城的雪就这样越飘越大,终于到了选秀的日子,汀兰没有特意来和她打一声招呼,她也还是如同以往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是在出府门时,看到一顶轿子把汀兰给接走了,她站在一旁盯着那轿子好一阵子,没来由的心口一阵堵…虽然出门来送汀兰的人,脸上都带着喜气,却见她只是淡淡地保持优雅…
 
  照着汀兰的话,以后都见不着了吧,那座紫禁城听起来就好恐怖的样子,她是不明白,为啥这么恐怖还不逃跑哩,竟然还傻傻地等着被抬进去…虽然也许逃也没用,但逃过总比没逃好吧,死鱼还不准人家扑腾两下啊…唉…抓了抓脑袋,终究,这不是她该想的事,上工要迟到了…


  直到她站在八爷的家门口,和弘晖等了好一阵子,也不见那个总是笑面横生的人带着一阵轻柔跨出门槛,她才觉得好象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八叔消失了.”弘晖眨了眨眼睛,看着那禁闭的后门,瞥过头看了一眼站在雪地里的夏春耀.
    “不用你说,我自己有眼睛!”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撇了撇嘴角,叹了一口气…
   小鬼异常安静地没说话,只是走过来,抓了抓她的手:”我家八叔有的时候也是好忙的!”
 
  “……恩…”她撅高了嘴巴,应了下来,低头看着那个牵着自己的小鬼,”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没有八爷给你检查功课,你小心在你阿玛面前原形毕露!”

  “哼,好心没好报!”他踢起脚下的雪,砸在春耀身上…

  她也不含糊,捏起一块雪往他身上砸,两个人就这么在两个皇阿哥府邸的后门巷子里打起了雪仗,然后直到夜幕降临,八爷还是没有出现,她摸着肚子,终是不能再等了,一脚把弘晖踹回了四爷府,她也立刻往九爷府里赶…


  直到夜幕彻底砸了下来,那蓝顶黄帘的轿子才从风雪中摇曳而来,停在八爷府前,胤禩弯身从轿里走了下来,不急不慢的将身上的毛裘卸下,丢到旁边的小厮手里…

  “八爷吉祥!”上来伺候的人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他手里的毛裘,”八爷,要传晚膳吗?”
 
  他没说话,摇了摇手,跨过门槛进了府第,走过了主庭,打开了后门,却只见地上还残留着浅浅的杂乱的脚印,还有一些被啃剩下的糖渣渣,他看着,只是笑,从袖口里拿出那枝刚从紫禁城里折出的梅花,在手心里细细端详着…额娘刚才交给他的时候,轻笑着说,好久没见这么红的腊梅了,看着喜气…
 
  没看过紫禁城以外的腊梅,所以,额娘总觉得紫禁城里的梅花永远是最红的吧…
 

  夏春耀的心情现在还低落,完全没有了跑堂的心情…

  话说,八爷就这样消失了半个月,除了失踪的第二天,她在后门巷子看到了一只插在雪地里有那么点蔫蔫的腊梅,以后便音讯全无,就这样人家蒸发了,可是现在腊梅都干了,八爷还没出现,好歹也到他兄弟家来窜窜门子吧,她是知道年底了大家都很忙啦,但是也不至于忙得和她时差都颠倒了吧…大家都在用华丽的北京时间,怎么就见不着面呢…

  “嫖姐姐!”而该消失的人却总是围在她身边打着圈圈…捏了捏拳头,她看了一眼站在饭庄门口的弘晖,这个昨天还在嘲笑她已经没男人要的死娃娃,现在又要来气她得吐血了…
    没去管站在身后的下人,弘晖跳进了饭庄,看了一眼点头哈腰爬过来的掌柜,努了努鼻子:”掌柜,这个丫头,我们四爷府借回去办年宴了!”

  “哐裆”某个坐在椅子上正在伤感的身影猛得掉到桌子底下去,摸着撞红了的额头,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看着面前那个满脸傲慢的小鬼:”你…你刚刚…说啥?”

  “你!”他指了指她还没反应过来的脸,”要被我家借回去办年宴!”他在慎重地指了指自己…
   “我干吗要到你家去办年宴!”她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竖起眉头,决定挑战一下地主阶级的权威,NND,大地主斗不过,这小地主还想在她面前嚣张,她可是有无产阶级使命感的新一代!
  
  “你不乐意?”一声冰凉的声音夹杂着雪花飘进了饭庄.
  “废话,我当然不……”她一挑眉头,却在看到四阿哥的身影时重新缩回了桌子底下,再看了一眼站在四阿哥身边的小鬼一脸”知道怕了吧”的嘴脸时,使劲地咽了一把口水,”……四…四爷吉祥……”

  “……要请安也得先从桌子底下出来.”他淡淡地扫过一还赖在桌子底下的某人,也没在理会她,只是径自转向了掌柜,”爷要在这借几个人手,算上这丫头一并带回府去.”

  “唉,小的知道,敢情今年是轮到四爷家做年宴了?”掌柜笑弯了腰,一边踹了踹还赖在桌子底下不愿出来的夏春耀,”四爷让你爬出来,没听见啊!”


  她咽了一口唾沫,向那个站在旁边隔岸观火的死小孩招了招手,他也没楞着,撩起衣袍就蹲了下去:”怎么了?”

  “还怎么了!”她压低了声音,朝正在买卖人口的四阿哥和掌柜瞥了一眼,”这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每回年底,叔叔伯伯们都要聚一回,今年轮到我阿玛办宴席了,每年来办宴席都会来九叔的饭庄里借点厨房里的人手回去帮忙,嘿嘿!恭喜你!”他歪着脑袋跟她解释,”你要是不出来也行啊,我叫我家奴才帮你把桌子一起扛到我家去.”


  “……”


  “成成成,回头您和九爷知会一声就成,我这就帮你点人去,呃…不过这丫头…”掌柜一边和四阿哥点完头哈完腰,还是犹豫地看了一眼还赖在桌子底下的夏春耀,”这丫头脑子有点不太灵光,不怎么听使唤,您看…”


  “……”竟然敢说她脑袋有问题,他脑袋才有问题呢,TNND,这是严重的人身攻击,她要上诉,要上诉!!呃…不过…得等雍正大人闪了再说…

  “粗货不用脑子能干,有手就成.”冰凉的声音砸了下来…

  “……”这什么破人…严重鄙视人身攻击,什么叫不用脑子就能干,还不如说她脑子有问题呢,呜…

  “你还犹豫个啥!”弘晖伸脚踹了一把还抱着桌脚的她,“你忘了
  “这和你家住哪没关系,重要的是你…”那个冰疙瘩阿玛,肯定会把她冻得HIGH到极点,又不是去八爷家帮忙…呃…等等…

  四爷的隔壁是八爷家…四爷的隔壁是八爷家…

  她猛得反应了过来,眨着眼睛看着弘晖一脸“笨蛋,才反应过来”的死表情,终于咧开了笑脸,抓着他的小手一阵猛摇,呜呜…不愧是雍正大人的好儿子,从小就立志于帮人拉红线的光荣事业,真是让人感动,太让人感动了...

  “感激的话就不必了!”他使劲地将小手从她的钳制下抽了出来,“我要吃棉花糖,还有爆米花,冻米糖,还有……”
  “……”不愧是雍正大人的儿子……逮着机会就剥削她瘪瘪的钱包,搞清楚,那是她的嫁妆钱,她要是嫁不出去,谁来负责任!
  “你们可是聊完了?”一个凉凉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让夏春耀打着抖从桌子下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点了点脑袋…
  “既是聊完了,便回府吧.”四阿哥一把牵起弘晖,皱了皱眉头,”手怎么这么冰凉的!”
   “许是刚才抓了一把雪,嘿嘿!”他咧着嘴角,就把小手往四阿哥手的使劲钻,”阿玛给我暖暖!”
  “是为了让你多走动才不坐轿的,可不是让你抓着雪胡闹,快到年关,可不许再贪玩生病了.”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牵起小娃娃就往前走,向后瞥了一眼还瑟瑟发抖的夏春耀,也没多言语,只是瞧着自己手里的小娃娃同她打着什么暗号,低笑了一声,跨着步子走了出去...
  某个将心提到嗓子眼的人也跟着放下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着四阿哥牵着弘晖走了出去,蹲下身子,拍去小娃娃绒毛帽上的雪,将他的左手牢牢地牵着,怕孩子跟不上步子,将步子放慢了些许…
   这样看来,其实皇帝也不是那么恐怖的东西啦,至少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还不是和寻常父母似的,怕自己的娃娃冷了,病了,虽然怕把自己的孩子给惯了,难免严厉,可是那股子眷宠还是由内而外的流露出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吧…她淡淡地一笑,转身跑回饭庄,跟着那些下人们一起去准备着要去四爷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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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1-9 20:31:24 | 显示全部楼层
烟火

  清空万里
  星野樱
  话说,夏春耀要卷铺盖到四爷府打工的消息传进了春桃的耳朵里,春桃满面春风,殷情切切地帮她打了铺盖,一脚将她踹出了大门,顺便告诉她,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解禁一下,她没脾气地挥了挥手,留下一句:”等我回来,记得换床单.”

  就这样,没有盛大的欢送仪式,当然,也没有华丽的欢迎仪式,她就这样飘然空降到四爷府了,然后,继续没啥新意地接受地主阶级的剥削,得出的结论,四爷家绝对比九爷的饭庄管理严密好多,而且雍正大人真的说到做到…让她忙得连想问题的时间都没有,敢情要不要脑子都没关系了…
 
  但是,忙归忙,该做的”正经事”她还是一点都不含糊,比如白天的时候和八爷家的下人套套近乎啦,每天蹲在和八爷家一墙之隔的墙头偷听啦,和弘晖两个人搞搞半夜爬墙这样的事啦,但是,不管她怎么闹腾,人间蒸发的八爷还是没见着,她也只能晚上抱着背子流流口水,安慰自己,八爷现在已经离她很近了,一墙之隔而已…
  这距离不是问题,年龄也不是问题,就连朝代她都华丽地跨过来了,一堵墙而已,她就当它是个屁…

  一安慰就把自己安慰到年关了,可能是因为头上有雍正大人压着的关系,她竟然华丽地没闯什么祸,她拿着四爷府发的红包正在华丽地转圈,高唱着”劳动最光荣”,看着弘晖跟着四爷和四福晋进宫去过年夜,死小鬼临走之前,竟然还装大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留下一句:”想开点,不要躲在被窝里哭鼻子哦,我会代替你好亲亲我家八叔的,嘿嘿!”
  死小鬼,又利用亲戚效应,有本事就公平竞争,哼!她还怕他不成!
  看着他坐上马车还拉开帘子来跟她晃了晃小爪子,她只是吐了吐舌头,转身回府继续做她的事,红包虽然拿到了,脑袋还得保不是,呜…好怀念现代的时候每天都是等在桌边就有饭吃的奢侈生活…
 
  要说夏春耀在清朝过的第一个年,其实也蛮华丽的,主子不在家,奴才们彻底放风,估计四爷也是算计到,平时用高压政策把这些奴才被憋坏了,到了过年了,就放任自流一把,于是乎,正个下人房就闹成了一团,也不管丫头,小厮,还是大娘,大伯,围成一群吃火锅,而夏春耀当然没有含糊,把从九爷府里学来的那套饿虎扑食给搬了上来,搞得一向吃饭规矩的四爷府的下人们都对她投以崇拜的眼神…
 
  她哼哼一笑,呼啦啦地喝着自己碗里的汤,在别人半饱的时候,就吃了个撑,这吃饱了吧,旁边的小厮就把一直藏着的筛子给拿出来了,吆喝着要赌,过了不久,另一边的家伙更强,把珍藏已久的麻将也从被窝里掏了出来,由于自己是外来人口,加上刚刚抢食太过招摇,因此,被人丢上去破财…她看了一眼自己刚拿到手的红包,还算有点赌资,赌就赌吧!

  一瞬间,整个下人房里一片乌烟瘴气…
  于是乎,当从宫里吃完满汉全席,过完酒池肉林的弘晖一脚踹开下人房时,看到的就是一片地狱状态的场面…所有人围在一个四方桌前直叫邪门…而那个皱着眉的夏春耀一边打着牌,一边摇着头…
 
  “……北…北风…”一边的小厮颤着手将手里的牌丢了出去…
  夏春耀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周围人倒抽了一口气…

  “你确定你一定要打这张?”她非常厚道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厮,用一种”兄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的表情…
  “干吗!我就不信邪了!你还真要这张牌?”
  “……不要逼我……”
  “有本事你就要啊!!”
  “……杠!!”她咬着牙痛苦状,伸手从牌尾补了一张牌,在众人秉住呼吸的同时摸了摸牌面,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唉……”  “怎…怎么了…大不了你就是杠上开花!!”
  “……”她深深地看了那个不服气的小厮一眼,”……我是双龙头,混一色外加小七对……给钱!”

  “咣铛”小厮看着面前的牌,滚到了桌子底下…
  夏春耀看着弘晖长大着嘴巴看着她,她只是郁闷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飘忽地留下一句:”记得明天喂鸡,抓虫的事就交给你了…还有,二柱,你给你老婆买的钗子就先寄放在我这,等你有了银子再来赎,还有还有,那边那几个裹在被子里的,衣服先寄放在我这,等有了银子再来拿…唉…”
   “……嫖…嫖姐姐…你……”弘晖指了指一片狼籍的下人房,听着一片嚎啕大哭,再看看她鼓鼓的荷包,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唉…你回来了?”她哀怨地朝他一笑,就恍惚地往门外飘…
  他跟着她走了出去,眨了眨眼:”你把我家奴才的钱都赢走了,还不高兴个啥!”
   “……你懂啥,”她继续叹着气,往八爷家门口的高墙看了一眼,”这赌场得意,情场就要失意了…呜呜…果然是我悲惨处境的真实写照…呜呜!!”
  “……”弘晖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拉着她往前庭走,”不喜欢银子,去给我买吃的去!”
 
  “干吗!失意归失意,嫁妆还是要存的,你想都别想!”她猛地将荷包抓在手里…
   “哼,既是失意了,还存嫁妆来何用?”一声冰块的声音从旁边蹦射出来,砸得还沉浸在数钱喜悦中的夏春耀晕头转向了一阵子…
  “四…四爷!”她吓的一把将手里的荷包掉到了雪地里,却不知道该弯身拣钱还是福身请安,看着一地的银锭子到处乱滚,再瞥了一眼四爷依旧没啥表情的脸,向一边的弘晖投去鄙视的一眼,NND,死孩子,带了个订时炸弹来,也不同她知会一声…这下华丽了…竟然在雍正皇帝面前秀了一把她华丽的赌技…这下不被拍成马蜂窝,也要被打成窝窝头…
  “你们到是挺会找乐子的?”他冷哼一声,看了一眼下人房的乌烟瘴气,吓得里面那几个还裹着被子的奴才差点没原地打滚…
  “奴才…奴才该死!主子恕罪!!”一屋子的奴才一起抖散了骨头…
  弘晖无良地站在一边笑,还蹲下身捡起她撒了一地的银锭子往自己怀里揣,揣得还在发抖的她直接想踹他一脚…这两父子,绝对是串通好来打她嫁妆的主意的,极度过分!!

  “阿玛,烟花要开始了,你说好了陪弘晖看烟火的!”他捡光了地上的银锭子,朝着夏春耀眨了眨眼睛,牵着四阿哥的手,使劲地摇.

  “……既是过年,便算了,下不为例!”他冷冷地丢下一句,没在理会一屋子的奴才,径自向前走去…

  “呼…”松了好大一口气…夏春耀瞥了一眼笑的贼贼的小鬼,伸出了手,”还来!”
 
  “喂,我救了你,你还好意思问我讨银两?”他倒是不要脸地哼了两声.

  “要不是你把…啊…那个谁带来,我至于么!”她哼哼地跟他叫上板了.

  “我给你从宫里带了点心哦,难道不值几个银锭子钱?”他提了提手上的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斜视了一眼,这个还蛮有心的小鬼,咽了咽口水,”带了啥好东西?”刚刚消耗了不少脑容量,现在感觉到肚子又叫了…

  “嘿嘿,边看烟火边吃啦!”他一把拖上她的手,把她往院子外扯…

  她被他扯着往外走,正要欢天喜地边看烟火边吃东西,却看见前面那个黑影子,弯身在弘晖耳朵旁边咬:”你阿玛也要去啊?”
  “啊!”他答得理所当然,”我额娘身子不好,受不了雪,所以,叫阿玛陪我呀!”
 
  “……东西,可以让我拿回屋啃么?”

  “干吗!你想说我阿玛影响你食欲…唔…”

  “你小点声!”她猛得捂上他的嘴巴,这张嘴巴,还真是给她惹事,”你要我的命啊!”
 
  “你吃不下东西于我不相干,你的命我也没兴趣要.”走在前面的大人突然回头丢下一句,说完又接着往前走,却吓得她差点改用爬行地缩回自己的房间,硬着头皮被笑得直不起腰的弘晖拖出了大院子,才发现外头好热闹…

  刚才一直在里面哀叹自己的赌运横通,桃花运却几度衰竭,没注意外面已经这样热闹了,她看着漫天通天的烟火炸出一个个火花,竟然不比现代的差,这老祖宗的东西就是华丽,把火药都用在和平华丽的道路上了,赞一个…


  “呜哇!!好大,好大!!那个好大,你看到没!!”弘晖一边跳着一边乱嚷…

  “恩恩,那个,我喜欢那个,绿色的,乱闪乱闪的!!”她也激动地跟着他跳进雪地里乱嚷…
 
  “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绿色的东西啊…”弘晖鄙视地瞪了她一眼.

  “……你就不能不想歪吗?”

  “不能,谁让你看起来就斜眉歪眼的!”

  “死小鬼,叫你唧唧歪歪!”

  “哈哈哈!!”
  “唉唉!!快看那个,爆帅的!”
  “恩恩,好大!不过……爆帅是啥意思?”

  “哎呀,就是很酷的意思啦!”
  “…酷又是啥意思?”

  “…就是很…很…唉...那个,那个…还会转耶!”

  “哦!那个,那个,我去年自己放烟火的时候也放过!”
  “你自己放过哦?那今年干吗不放?”

  “阿玛不让呗!去年我把马甲给烧了…”

  “笨蛋!咋会把马甲给烧了!”
  “一时没瞧上就烧了呗,当时又没找着水……”

  “你傻啊,不知道用尿浇一下!”
  “对哦,当时我还蛮想尿尿的…哎呀,给吓忘了!”

  “咳咳!!”一阵不算重的咳嗽声从两个已经玩疯的人身后传过来,以告诉他们不要太过分,注意影响,有伤风化的话题还是打住比较好…

  也就是这一声咳嗽让某个已经忘乎所以的人打了个冷战,战战兢兢地回过了脑袋,却见四阿哥只是立在府门边,没说话,也没啥特别的表情,抬头看着黑夜中的火花…

  嘘了一口气,还好雍正大人不在意她教自己的儿子尿尿救火这样不华丽的招数…不过还是注意一下言行比较好,免得等他当了皇帝,就在北京城外立一个”夏春耀与狗不得入内”的招牌,那她就流芳百世了…
  “嫖姐姐…”弘晖拉了拉她的衣角,”我刚刚…好象看到我阿玛在笑……”
 
  “……不会吧?你别吓我!”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四爷竟然笑了…还是提醒一声弘晖回屋比较好,搞不好他们今天就要中奖,被天上的烟火落下来炸成了个黑碳了!


  “……恩…我也被吓到了…我阿码笑,和八叔不笑,那都很吓人!”

  八爷不笑??她突然楞了楞,虽然怎样的八爷她都觉得很华丽啦,但是不笑的八爷,还真没见过,不过光用想象就好恐怖…的确可以和四爷笑一样,算的上是一个级别的恐怖…
    “八爷不笑??你见过么?”她眨了眨眼…

  “……你没见过?”他眨了眨眼…

  某人使劲摇头…
  “那你现在把脸往右边转一下…”

  “啊?”她下意识地听着命令,将脸往右边转了过去,却见到一张淡淡的,让她想了近一个月的脸站在八爷府的门口,只是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边的身影,没有要走过来打招呼的意思,眉头没挑,嘴角没提,没有怒意,不失柔和,只是没有笑脸…


  同她的视线撞了一下后,竟是勉强扯起一抹笑,却又稍纵即逝地放了下来,接着,便从容地移开了视线,去看他头上的那一片火光四射天空…

  “弘…弘晖…”
  “啊?”
  “那个人…是你家八叔?”她一边看着他,一边皱着眉头,手还摇了摇旁边的弘晖…
 
  “……你这话是啥意思?”
  “…没啥…好恐怖…我就知道我赢钱,绝对不是好兆头……”
  “……有见地…”撞上阿玛笑,八叔不笑的日子,果然不是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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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垢  曼省新人  发表于 2006-11-23 23:36:54 | 显示全部楼层
新手报到 很好看 好像还没完吧 期待ing  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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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1-24 00:18:08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说,康熙四十二年就在漫天的烟火和一片爆竹声中飘然远去,而康熙四十三年的第一天,对夏春耀来说并不太华丽,听了一个晚上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而且每每都在她端着洗脚水,放到八爷面前,看着那双华丽的脚快要从靴子里抽出来时就被炸醒了,真是TNND…美人洗脚,鞭炮别吵,这个道理都不懂,鄙视那些半夜不去做春梦,爬出来放鞭炮的!

  顶着一双熊猫眼从被窝里被管事的吼了出来,以行动证实,地主阶级的压迫并不会因为过年就手软,她也只好呜咽一声”社会主义好”,睁着迷梦的眼睛上工,快要到四爷家的年宴了,于是乎,她也更加忙得找不着北了…

  她迷朦地提着一大桶垃圾要丢出停在府门口的垃圾车,路过了前庭,看见弘晖也顶着一双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黑眼圈,在下人的带领下,去给四爷和福晋去请新年的第一个安,两人在院子里同时打了个哈欠,吐了个舌头,他往正厅去,她往府门口走…
  使劲一甩,将垃圾愤然丢在马车上,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却看见隔壁佳人的府门口停着那顶熟眼的轿子,而她的佳人正从府门跨门而出,这新年新气象,第一天就碰上她的佳人,是个华丽好兆头,她正准备厚着脸皮跳过去说一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却见她的佳人眼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而昨天就出现的奇异现象,到了现在也没有退下……老天,这个新年礼物太刺激了,把那个会笑的八爷还来啦…
   她还以为只是为了配合一下辞旧迎新的华丽的气氛,所以,八爷和四爷才心有灵犀不点通,决定同时改变一下大家平时过度使用的表情,来应一下景的…可这除夕都过了,12点的钟声敲完,灰姑娘的戏码都演完了,这一切也该恢复正常了吧…
  “八爷,再不走,请安的吉时就过了…”一边的小厮抖着嗓子提醒了一句,主子不笑了,他快死翘了…

“……”他将视线移了开去,不待小厮伺候,径自撩帘,弯身,落坐…

  ……八爷…好象在和谁闹脾气的样子…而且这个谁,好象就是站在这里,扔垃圾,还不知道发生啥事的她…夏春耀

  将自己对不起八爷的事翻了下记录,其实她做过的对不起他的事情也不多啊…无非就是晚上做做他当男主角的春梦,没付他版权税啦,在他家墙壁上留下了几个华丽的脚印,没付清洁费啦,本来她还打算在他家门口用瓦片写上”I LOVE YOU”几个华丽的大字呢,但鉴于影响风化,又怕教坏某个小朋友,要被抓去午门斩首,她都作罢了…  难…难道是她曾经暗恋过十四,花痴过九爷这样华丽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谁这么大嘴巴,拖去午门斩首示众啦
  但是,但是,那只是人类在见到华丽事物的条件反射而已…而且在八爷英雄救美之后,她已经把以前过往全部清空,就差遁入空门以谢清白了,这是她的初恋来着,相信她啊!八爷…
   胤禩右手撑着下巴,感到一阵摇晃的起轿,甚至感到背后一阵好忠君爱国的视线,几乎不需要去撩帘确认,唇角却下意识地勾了起来…
  直到轿子落在宫门前,撩帘的小厮撩起了轿帘,却见一张带着和以往不无相同的笑脸的人,从轿子上从容地走了下来…站在旁边的小厮下意识地打了个抖……不愧是他家八爷,不知觉间,已经由语言天书上升为表情天书了…以往天书听不懂,至少还可以看脸色行事…,这下可好了…天要亡他啊…老天,他发大财的新年愿望不算好不好…他只求老天别再让八爷升级了…八爷已经够华丽了…可怜可怜他们这些还不到道行的人吧…

  同皇阿玛请过安, 胤禩走下乾清宫的阶梯,雪被太监们扫开的不留一丝存在的痕迹,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这紫禁城的天空,停了停脚步,深呼出一口气,暖暖的白雾从唇口流出,再提起脚步缓缓走下阶梯…
  “冻死人的天气!”一同走出来的九阿哥跺了跺冻麻的脚,皱了皱眉头,”八哥,可是要去良妃那儿请安?”

  “……”他淡淡地一笑,没说话…
  九阿哥无力地挥了挥手:“得得,您啊,就继续这么着吧!最好是让我也瞧不明白了,等哪天,你九弟我可以正式向您辞了这帮您转话的差事,我感恩带德!”
  “怎么?大过年的,火气倒不小?”八阿哥挑眉头看着他深皱的眉头,”可是昨夜被炮仗声闹的?”
   “……”他不说话,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朝阶梯下走,他该说啥,告诉八哥,他嫌他家最近一个月过的太太平,太安静,他严重不习惯?不习惯到年夜辗转着睡不安稳,却不是因为吵闹的炮仗声?不习惯每天上下轿子,太平无事地走大门?不习惯每天在书房里宠幸谁也相安无事?估计他要把这些话说给八哥听,八哥第一个反应就是带他去御医那里问问他还有没有救…而御医的诊断结果绝对是…没救了!!真是混蛋…

  “不扯了,我得去我额娘那,去晚了,她又是一顿唠叨.”他向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跨着步子往宜妃宫里去.

  “你九哥是被炮仗声闹腾了,那你又怎么回事?”他不动声色,只是向后回了回头,看着身后的十四搓了搓手,哈了口气,将头顶上黑绒帽往下按了按.

  “……八哥可是要先去惠妃那请安?”十四提了提唇角,避重就轻
  “你不急着去你额娘那?”
  “晚些去.”

  “避你四哥?”

  “免得大过年的抬杠,我图个吉利!”他状似无谓地耸了耸肩…  “哦…我倒怕你也避他,他也避你,最后却避到一起去了,这不赶了个正好?”他笑着回头深看了他一眼.

  “……八哥…九哥是被炮仗闹的,那你自己又是怎么回事?”不要怪他用这么让人眼熟的问题,这就叫以齐人之道还治齐人之身!
  “我?”我挑着眉头,伸手指了指自己…
  “……很讨打……”原谅他实话实说,刚才九哥的表情就这样告诉他的,他心有灵犀地感觉到了……

  “……”

  胤禩刚跨进院门,却见一个蹲在地上摆弄着还没开的水仙的身影,因为穿着花盆底鞋,蹲得摇摇晃晃,只手拨弄了一下冰冷冷的花苞子,却仰头看见自己的儿子走进院子,笑着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被弄皱的旗装,等着站在门口的胤禩进来,却见他只是站在门口…
  “……怎么了?”她踩着花盆鞋,向他走了两步.

  “…额娘看不出来,儿臣在生气吗?”他故意地扬了扬眉头.

  她也不急,只是笑着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往屋子里走:”水仙搁在房里老是不开,我见今日阳光甚好,边让它透透气,我也跟着透透气.”

  “是透气还是吹冷风?”他指了指被搁在一边椅子上的毛裘.
  “瞧你,一来就兴师问罪的,还没同额娘请安呢.”她看着他将椅子上的毛裘拿了过来,抚在她身上.

  “与其请额娘安,不如守着额娘少吹点冷风才是.”他引她进了屋子,瞥了一眼旁边吓得打抖的丫鬟,只是扬了扬手,示意她们下去.
  ”可有先去惠妃娘娘那儿?”她落了坐,却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叮咛了一声,”礼数可到了?”
 
  “给皇阿玛请过安,我就去过了.”他安抚下她,坐在了侧座上.
  “……那就好.”她向他打量了一眼,”……还有裕王府那边…”
  “额娘还把我当不懂事的娃吗?该打点的事,我自有分寸.”他笑着帮她弄暖她刚刚在冷风里吹凉的手,”额娘的话,儿臣都有听,可儿臣的话,为何不见额娘听过?”
  “我的话你都有听?”她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冰凉地划过他的侧脸,”为何还不去接你福晋回府?她回娘家时日已经不短了吧?”  “她在那住的习惯,儿臣也好清净,这不挺好?”他的表情没有变过,只是对她冰凉的手皱了皱眉头,”额娘,儿臣去帮你寻个暖手的小炉来.”
  “你已经二十二了!”她拉着他站起要走的身子,按着他坐下,”哪个皇子这么大了还没个娃娃,这紫禁城里,说是风,就是雨,你到现在还没孩子,你皇阿玛那也说不过去,她既不能生,就算你不去寻她回来,总该纳个妾室了吧?”
  “……”他只是听着,没有言语,将手握紧了她那双越加冰凉的手…
  “当初若不是为了我封妃的事,你大可不必允了你皇阿玛这婚事…既是我身份不够,我也没做那妄想,却为何要你…”她垂下的目,带着一丝丝的怨,”这个高枝不攀也罢…”
  “……”他依旧没说话,笑颜也没褪下,”额娘怨吗?”
  “……”她只是皱着眉,伸手抚了抚他舒展的眉头,”有你在,额娘不怨!”
 
  “……裕王叔过身后,皇阿玛可有来过?”他任由他的眉头在她的手掌里抚平.
 
  她摇了摇头,视线越过他,看向满院的花草,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额娘…”他轻唤她,拉回她的注意力,”什么时候,儿臣让您看看紫禁城外的红梅吧…很漂亮,很漂亮,而且暖暖的.”
  “……”她微笑着,带着微微的期待,却终究不敢砸下太多的希望…
  “哇!爆帅!哇!好酷!哇!”弘晖一边指着天上的烟火,一边用着不知所以的语言,却见他身边的毫不合作地唉声叹气地坐在后门巷子的台阶上,发出一阵阵要把人搞崩溃的叹气声…
  
  “唉!不要在这里猪喘气了!”他没好气地踹了踹她,”八叔可能是这两天笑脸告假嘛,就算是我阿玛,偶尔一年也要笑几下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你懂个屁啦,你阿玛偶尔笑那是为了协调面部神经所必需的肌肉抽动,八爷绷个脸,那是为了啥?”她向他白了一眼,深刻指出他阿玛和他八叔是两个极端不同的生物.
  “…鸡肉?我阿玛又不顶爱吃鸡!”他咕哝了一句,抓起地上的雪就往她身上砸,”不过看样子你就不是在说阿玛的好话,先打再说!”
  “死小孩!”她也不示弱,抓起地上的雪也跟着扔过去,”你阿玛不在还敢和我叫嚣?看我的飞天遁地降龙十八掌!”
  “啪”带着降龙十八掌劲道的雪没有砸在一个闪身飞开的弘晖身上,却砸在了无辜出现的人胸口上…
  两个还在疯玩的人同时倒抽了一口气,立在那里,看着那个披着白裘的身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八…八…八爷……”这是没见过世面的…
  “八…八…八叔……”这是见过了世面却被吓破了胆的…  “……”他抬手扫了扫胸口的雪,眸子里竟然带着几许凉意,视线从胸口移到某个抖得如风中残竹的夏春耀,再看了看使劲咽口水的弘晖…
  某个死小鬼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一缩脖子就往院子里爬,却被另一个猛然反应过来的家伙,使劲拽着了裤子:”死小鬼,不准走,这个时候丢下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放手,放手,我这是给你机会,你想对我家八叔做什么都可以啦!”他一边往上拖着裤子,一边用脚踹啊踹…

  机会?她反头看了一眼还是冷冷地立在雪里,俯视着他们上演苟延残喘地爬动戏码的八爷,这…这种机会不要也罢啦,大过年的搞出人命对大家都不好的嘛…呵呵…呵呵…八爷,八爷,时候不早了,你家就在那边,自己爬回去睡觉啦,乖乖睡觉,晚上不要出来吓人哦,她先走一步…
  “啪!”
  她还没楞过神来,就被一头冷雪砸了个晕头转向,眨了眨睫毛上还沾着雪的眼睛,却看见那个站在那里的大人,气定神闲地拍了拍手,将手里的雪花轻轻地拍掉,然后俯下身来,看着两个还趴在雪里的人…
  “你们两个胆子不小?恩?”唇角渐渐地往上勾…
  两个家伙同时咽下一口口水…他们两的胆子很小啊,正要很没种的四下逃窜呢…
 
  “竟然撇下我,就偷跑来看烟火?恩?”微笑渐渐扩大了…
  两个家伙再次面面相觑地眨了眨眼睛…他们…他们…
  他也不再同他们客气,弯身捡起了地上的雪,砸在他们的身上…
  “八叔……”弘晖走到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弘晖现在陪你看烟火可好?”
 
  “哦?”他提了提音调,看了看这个笑的很贼的小鬼,”有何条件?”
  “呃…我们偷跑出内城看?嘿嘿!”他将自己的小袋子拉了开来,”我还可以请八叔吃东西,只要,您帮我过了阿玛那关?好不好??”
  “喂!!那是我打麻将赚来的嫁妆钱!快还我!”某个一听到银子就从雪堆里反应过来的人,也跟着跳了起来…
  “不给,不给!有本事你就跟来嘛!”他向后做了鬼脸,使劲地往前跑着,她跳了起来,真要追上去,却见站在一边笑着的八爷…
  “……八爷…”她低低地唤了一声.
  “恩?”
  “……以后要是您不笑了,千万不要照镜子…”
  “……”

  “……我们受到点惊吓到没啥,我怕把您给吓着…”她用着真诚的语气告诉他…
   
  对于夏春耀而言,这才是所谓的清朝的过年方式,钻在热闹的人群里,终于看到了那些在电视里演的胸口碎大石,张嘴吞宝剑,还有耍花枪,踩高跷的…她就说嘛,北京城过个年搞的极其严肃干什么,搞了半天那是内城那些王公大臣式的年,这才是真正的过年嘛!
  舞狮子,耍龙头,华丽无比…而且还能跟八爷一起华丽丽地过大年,看在情场得意的份上,她暂时不计较那飞进死小孩口袋里的银锭子好了,大不了,挑个八爷不笑的日子,再抓几个人豪赌一番,啊哈哈哈哈!

  “嫖姐姐,我怎么觉得你看我家八叔的眼神好奇怪啊?”被八爷抱在手里的娃娃,一把搂住了胤禩的脖子,娇嗔一声,趴在人家的胸口上,”八叔,你不要怕哦,弘晖会保护你的,要是嫖姐姐敢对你乱来,我就把她哼哼哼!”
  “那就有劳弘晖了.”他笑着向她望了一眼,投以爱莫能助的眼神…
  “……”TNND…这两叔侄简直就把她当嫖过赖帐的死嫖客了,极度鄙视…呃…她干吗要拿自己打这个毫不华丽的比喻…死小鬼,都是天天嫖姐姐,嫖姐姐的叫,她说,八爷,你侄子都性格扭曲成这样了,他这个当叔叔的,怎么好象还一脸骄傲的样子…果然生在皇家的人,价值观都极其怪异…封建局限性啊!

  “八叔,八叔,我要吃棉花糖!”他一边扭着,一边把身子往小贩子那儿挤…
  
  他将扭动的小身躯稳住了,朝小贩子那儿走着,买了一只棉花糖,塞进小奶娃的手里,小奶娃开心地大咬一口,沾着几根糖丝的嘴就往他的脸上蹭了蹭…
  她跟在后面,看着这几近熟悉的戏码,唉,习惯了,习惯就好…她的佳人反正已经被调戏不是一两回了,都不清白了…呜呜…不过,她是不会嫌弃他的,八爷,她知道,他在忍辱负重,牺牲色相啦…呜呜…不过,别被调戏上瘾就好了…
  “你要吗?”他回头看了跟着后面的她一眼,瞧着她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只是笑…
 
  “要!”她立马傻傻地举起了手,然后直勾勾地看着他…
  “再要一根!”他转身对着小贩说到.
  啊…他是说棉花糖哦…呃…她还以为他问她,要不要也来调戏一下他哩…害她还激动万分地举着个手,棉花糖有什么好要的嘛,她要调戏他啦!!调戏,调戏,调戏啦!!!

  他将棉花糖拿在手里,转身递到她手里,她叹了一口气,正要去接…却被他猛得缩回了手去…
 
  “唉??”她楞楞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要吗?”他将棉花糖举高了些,调侃地看着她.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不要总问她啦,她会想歪的啦,”……要…”呜…这是谁啊,竟然发出这么欲求不满,极度憋屈的声音,她不承认这么让人鄙视,有伤风化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他轻咳了一声,带着一抹深意的笑容,微微低下身来,向她靠近了些,将脸伸到她的面前,一副让她自己看着办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唔…这是干吗,突然把一张这么华丽的脸伸到她的面前来,挑战她的忍耐极限吗?八爷,你会失望的…呜…
  “嫖姐姐,你怎么那么笨啊,人家我八叔请你吃棉花糖,你怎么可以没表示嘛!”他一边啃着糖,一边舔了舔唇,”我刚刚可是有亲八叔才有得吃的,你想不劳而获啊!

  胤禩一边笑着,一边点下了头,然后转过视线看向她,只见她猛得咽下口水,紧握了一下拳头,似乎不相信这天下掉下来的好事,会砸在她的身上,猛地转过身去,然后使劲地捏了两把自己的脸颊,好象肯定了不是做梦,不用担心被炮仗吵醒,然后再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低着身子很累人呢,她就不能不要想那么多吗…


  “那…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倒突然懂起了礼貌来,踩着同手同脚的步子站到他身边来…
 
  没人要她客气好不好…
  “我…我…我亲了…”她掂着脚就要往他脸上靠…

  ……怎样都好,快点行不行…
  “呃…亲哪边比较好…”她突然觉得这天上掉下来的大好机会不能这样就白白浪费,一定要好好想想,一定要亲到最划算的地方…
  ……他无语地看了一眼全是漫天烟火的天空,只等着她随便临幸一下…

  “…左边…右边…呃...”可不可以多亲几下…呃…虽然她知道这样很贪心啦…但是…好难选择的说…都想亲…


  “……要我给你建议?”他实在受不了她的磨蹭,温吞如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人比他还不急不慢…

  “呃?”她还在思考着左边还是右边的问题,却听见一句淡淡的…

  “弘晖,眼睛蒙上,呆会,八叔带你买更好吃的!

  “哦!好!”为了吃,啥都可以不要的小鬼立刻将手往眼睛上蒙…  然后她的视线也被一蒙…

  嘴巴里充斥着一阵熟悉的温热,带着几分调弄窜进她的口里,像要问她讨糖吃的挑逗,最后在她的舌上轻缓地流动…


  她的头顶上烟火在烧,她的身旁众人围着卖戏耍的在跳,她的唇被拉起一阵轻颤,比烟火还热,比戏耍的还跳…

  “八叔…好久哦!我要睡着了!”小鬼不满地捂着眼睛,却从指缝里偷窥着,哼哼哼,嫖姐姐,不能让你太幸福!

  一声轻唤,将她唇上的温度拔走了,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手里被塞进了一根棉花糖,她像拿着奖励似得晃悠悠了一阵…  “八叔,八叔,我还要吃东西啦!”他啃着快被他吃光的棉花糖,开始指着新的东西叫唤.

  “你又要胖了!”他拍了拍小娃娃的脑袋,一手拉过了还在发愣的某人,拖着她向前走,”还要吃啥?”

  “呃…冻米糖,爆米花,糖葫芦,我还要喝大碗茶!!”他一边拍手一边叫嚷着,反正他们的声音不是顶大,旁边的炮仗声,烟火声,根本没人注意他们,太好啦!

  “今天过年,都依你!”他也没含糊,随着他的指示往前走着,却反头看了一眼还在晕乎的某人,”…你呢?还要吗?”
  “……”八爷…她会喷鼻血的…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好风流!
  “不用点头点得那么用力!”他的右手抱着弘晖,左手牵着那个没方向的人往前走…
   那是康熙四十三年的第一天…好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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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1-24 00:18:58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年初二

  话说,夏春耀的大年初一在被喂得饱饱,睡得足足后华丽而过,然后就应了一句,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逢春事笑眯眯的硬道理,黑眼圈没了,愁眉苦脸也没了,几乎带着一种积极主动找活干的劳动热情,把一度使劲骂她“懒骨头”的管事搞得迷茫不已…
  “少主子吉祥,少主子今天看上去好帅哦!”她咧着嘴,一边在前庭里忙着收拾桌子,一边向站在一边恶寒着发抖的弘晖打着招呼…
  “……”弘晖郁闷地看着她几近灿烂的笑脸,几乎悔断了肠子,正要去和她套个招,据下人说,阿玛已经发现他们昨天晚上半夜爬墙回来的英勇事迹了,现在不套好招,等阿玛来审人了,那估计天下就要大乱了…

  一边想着,正要张嘴把某个擦桌子也能擦得一脸幸福状的某人抓到角落去,反头却见冷着脸的阿玛一脚跨过门槛,俯视着两个夜归的英雄,负手立在那儿…

  只能扯着嘴角干笑不已,他献媚地叫了一声:“……阿…阿玛…”

  “……昨晚玩得很乐?”四阿哥不动声色地走上了上位,转身坐了下来,看着某个死小孩正准备用装可怜的老招数对付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呃……”小娃娃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正想用什么体验百姓生活,了解人间疾苦来应付过关,却不想被某个正在擦着桌子,哼着歌,沉浸在一片粉红梦境里的死丫头抢了话…

  “那是很乐,嘿嘿,做梦都要笑醒了!”原谅这个沉浸在美梦中无法自拔,听不出问题来源的人吧…

  “……”四阿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就不准备说实话的奶娃娃,也算是彻底了解他的劣根性了,视线一斜,准备从某个现在完全没有说假话功能的人嘴里套出点什么,“哦?有多乐?”
 
  “嘿嘿嘿嘿,棉花糖一下,糖葫芦一下,爆米花一下,我足足赚到了三下耶!”她一边将抹布当手帕状捏在胸前,一脸向往地看着窗外小鸟飞飞飞,完全没有考虑到身后的弘晖已经接近吐血的状态。

  “……哼,玩得很尽兴嘛?”冷冷的声音加着嘲弄将视线盯在面前那个一直摇手、勒脖子的小奶娃身上…

  “不过,最后,你很不厚道啦,说好要去喝大碗茶的,本来还可以多赚一下,竟然最后临阵脱逃!”她继续低头擦桌子,“反正都过门限了,啥时候爬墙,还不都是爬墙,大过年的,你阿玛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管你啊!”
  “……”弘晖看着四阿哥眉头一挑一挑的精彩表情,认命地低下了脑袋,咬着牙咒骂着那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死丫头…
  “……哼,合着你的意思,大过年的,该去做些啥更有意义的事不成?”他的视线从已经快要崩溃的弘晖身上向旁边那个还在擦桌子的擦得异常卖力的某人看去。
  “那是!这大过年的,不去花前月下,对酒当歌多划不来啊,平时就累死累活了,你们这难得也就一个年假,要是不玩回本来就太不划算了!”她说得头头是道,放下了手里抹布,“我看北京城里的老百姓就比你阿玛想得开了,你看我们昨天路过的百花楼,凤鸣苑,哪个不是火暴全场哇!我看你阿玛就应该……”

  点着指头,转过身来……
  “……依你看,我该如何?”好没诚意地询问口气…
  张嘴……石化……打抖……三个动作在夏春耀把脑袋转过来的同时一气呵成,对上四阿哥一脸“你再说下去试试看”的表情。再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带着“你也有今天”的表情的弘晖……干笑了一声…却立马想哭出来…呜…妈妈咪呀…她学过乐极生悲的成语啦,不需要身体立行地去感受啦…

  “……四…四…四爷……新年快乐…恭…恭…恭喜发财…”她立刻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斜视了一眼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弘晖,完了…完了…她竟然叫雍正大人大过年去嫖…嫖…嫖妓…这下死定了…不过,谁让他打扰她华丽的恋爱时间嘛…大过年的不去抱小老婆,跑来管儿子,真的很让人鄙视耶……
  “爷看你的表情,好象不是这么个意思。”他眯了眯眼,成功地让某人抖上加抖。
 
  弘晖瞥了一眼,那个就会抖的某人,指望她是没用了,只能上演他的绝招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一个眨眼,一泡眼泪就涌了上来,接着就哇啦啦地扯开了嗓子:“……呜哇哇!!”
 
  “你额娘还没到,少来唬我!”四阿哥看也懒得去看那个把眼泪当水流的娃娃。
 
  “呜哇哇,阿玛就知道凶弘晖!弘晖知道阿玛一点都不痛弘晖!”他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泪,加上小手一摸一摸地,硬是将一副小奶娃哭啼图,搞成了小正太撒娇图,看得抖在一边夏春耀张大嘴巴,傻了眼…
  “哼!”四阿哥冷哼了一声,眉头却不自觉地动了动…
  “弘晖自小就体弱多病,和弘晖一般大的娃娃出去玩的时候,阿玛就不让,“继续哭诉,抽鼻子状,“那些娃娃知道的事情,弘晖啥也不知道,呜…明里儿,他们不敢说,背地里还不都叫弘晖是傻冒!”
  “……”四阿哥的眉头渐渐皱起来,不自觉地放低了态度…
  夏春耀却在一边忍住吐血状,叫他是傻冒??这个世界上有人敢叫他是傻冒吗?颤抖颤抖…她明明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带着一票奶娃娃的强大华丽阵容…竟然能把一个帮派老大说成是在不良少年欺负下的乖宝宝,实在是太让人敬佩了……
  “…呜…这两年,弘晖的身子总算好点了,下了地,才知道这外头新奇东西多着,人人都知道,就是弘晖不知道,弘晖是阿玛的儿子,就算不成气候,也不能给阿玛丢脸啊!弘晖这才想,多见识点,多学着点,总不是坏事,可…呜…阿玛…呜哇哇!!!”
  好个对封建社会阶级教育制度的深刻控诉!!站在一边的夏春耀几乎带着膜拜的眼神看向了那个哭得惹人怜爱的奶娃娃,再看了一眼,已经差不多被融化了的冰疙瘩四爷,再次肯定了小奶娃的杀伤力非同寻常…
  四阿哥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哭得泣不成声的弘晖,弯身帮他拭了拭眼泪,却见小奶娃还闹脾气地嘟着嘴,转过身去…
  “得了,得了,去过就算了,阿玛没带你去见识吗?要瞧啥新鲜东西,非得找这大半夜的去吹冷风,真要又闹出个病来,咋办?”虽然还是凉凉的声音,却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温度,听得一边的夏春耀冷热交加,水深火热,极度不习惯…
  “……呜…”小奶娃欲拒还迎地让四阿哥把泪珠子给摸了去,最后抽了抽鼻子。
  “大过年的,不许哭鼻子,男娃娃总哭鼻子想什么样子?”
  “……恩……”娇羞地应了一声…
  “要去哪儿玩,要和阿玛或额娘知会一声,带几个奴才跟着!恩?”
  “知道了!”扭捏地答应了下来…
  “好了,今儿个宫里有宴要宴大臣,阿玛得进宫了!”他立起了身子,反身看了一眼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状的夏春耀,没再说话,只是跨着步子走了出去。
  雍正大人…您不是说这套对您不管用么…她怎么觉得好象这娃娃是专门针对他,才发明这套招数的啊……
  “……阿玛,早点回来!”小不要脸地招了招手,一个转身,立马恢复原形,对着张着嘴巴,下巴快要落地的夏春耀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吧,让你学着点,就知道抖抖抖,抖有个啥用!哼!”
   “……”学…怎么学…到底是谁把欲拒还迎,娇羞无限,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表情统统教给这个死小鬼的……
  “还楞着干吗,我阿玛都给我们解禁了,出去玩咯!”他一挑眉,脸上根本没有了哭过的痕迹…
   “……”这还是人类吗…雍正大人,你到底是怎么生出这样的娃来的呀…阿门…
   “还愁着以后见不着面了呢,没想到在这里就碰上十爷和十四爷了?”一声带着调侃的笑声从汀兰的唇角流泻而出,抬头看了一眼漫天无际的烟火,“宴席还没结束,你们就溜出来了?”
 
  “爷找个地方看烟火而已,反正也没爷什么事。”十阿哥扬了扬手,笑着说,“现在的差事可算满意?”他看了一眼一身女官旗装的汀兰,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只让十四爷帮我寻个清净的差事,为何却把我往万岁爷身边放?”她深叹了一口气,“您是成心让我为难吗?”
  “怎么着?这么好的差事,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倒还是我错了??”十四吊起了嘴角,一边撩袍坐在一边的石椅上,“听我额娘说,你茶艺着实不错,这才帮你寻了个好去处,你得明了,我额娘这算是越俎代庖,不给你寻个好去处,宜妃娘娘那儿总是说不过去。”
  “你这家伙,非把好话当坏话说!”十阿哥拍了拍十四的脑袋,“汀兰她不好事,不过,只是奉茶而已,别的事,别去瞎搀和就好,泡个茶还能泡出个啥事来?”

  “汀兰那个性,还出的了事?”十四冷哼一声,手撑在下巴上咕哝了一声,“又不是那个死丫头…”
  “什么死丫头?”十阿哥看着十四突然忿忿的态度有些不明…  “没啥!”他没好气地打断了十阿哥的问话,竟然用起了同那个死丫头一般很不入流的转移话题的招数,“汀兰,我说今儿个大过年,良辰美景的,何不再哼上一曲?”
  “对对!”十阿哥兴致一来,一拍腿想起来,“当初去九哥家第一次碰上你的时候,你哼的那怪曲子,还真是找不着比你唱的还好听的!
  汀兰轻笑一声,应了下来,视线淡淡地停在半空的烟火上,细柔的嗓音在冷冷的空气里悠悠地吟起了一阵舒扬的调子: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却上心头”
  十阿哥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唇角刚想说什么,却不想破了此刻的幽静,只是楞楞地望着她轻柔地哼着不知名的调子,余音缠绕…  “大过年的,怎么唱这悲调子?”十四皱了皱眉头。
  她垂了垂眉头:“汀兰只是想着大过年不能团圆的阿玛和额娘…”
  “……想是人怎么不见了?敢情都躲在这儿听曲子?”十三阿哥的声音插了进来,视线在一曲唱罢的汀兰身上打了个圈,然后伸手去拍十四的帽子,“唉,你家岳父正在里头找你呢,你倒好,跑出来享受美人吟曲?谁还敢把闺女嫁你啊?”
  十四将帽子按住,站起了身,正要调侃地应上一声,身后站着齐刷刷的几个人:“说我,这不都闷出来了么?得?汀兰啊,你就接着帮这几个爷也哼上一曲吧!不过……四哥,怎么把您也闷出来了?”
 
  “四爷吉祥,八爷吉祥…”汀兰立刻福下身去,略微抬眼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两个人,带着几许复杂…
  “起吧。”四阿哥扬了扬手,对她有点深意的眼神砸在自己身上,皱了皱眉头,却转身看向十四阿哥,“皇阿玛在唤你呢,要抬杠也先进去再说。”
  “四哥,您这话说的,这大过年的,你十四弟我就算再不成气候,也不能这时候同你抬杠吧?”他贼贼地一笑,耸了耸肩,却只能认命地站起了身子,“进去咯,进去咯!八哥,你可是也来逮我的?”
  “有四哥在,量你也跑不远,我是跟来看热闹的。”八阿哥唇扬轻笑,不掩那一丝幸灾乐祸。
   “这没良心的话,也只你八哥能说的出口!”他摇了摇头,一把拉过一边的十阿哥,“咱们是一船的啊,十哥,总不会和八哥一样没良心吧?”

  “唉??老十四,这可是你拉我出来的!”十阿哥看了一边一直笑着没出声的汀兰,只能把十四拖着往前走…
  八阿哥反身跟着一行人身后,正要提步而行,却顿了顿脚步,没有转身,只是将脸淡淡地侧向了身后:“我额娘那的水仙花种,可是你给送去的?”
  “……回八爷的话,是奴婢给送去的…偶尔听起万岁爷提起说,良妃喜养些讨喜的花草,刚巧又寻着些水仙花种,便给良妃娘娘送去了些.......
  “……那到是你有心了。”他转过身来,对着她轻笑一声,却带着一抹褪不下的深意,“要爷打赏你些什么吗?”
  “……汀兰只是……”
  “爷便赏你个忠告,这紫禁城里,事事上心不一定是好事。”不等背后的反应,他只是趁着月色,习惯性地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踩着步子,赶上没走多远的一群兄弟…
 
  当胤禩的手落在后门的门闩上时,雪又不知觉地飘了下来,他抬眼看着这紫禁城外的天空,好一阵子,没去拉那扇后门,直到一阵实在不算小声的对话窜进他的耳朵,让他忽略不掉…
   “不是这样啦!你怎么就这么笨啊!”一声训斥的声音从弘晖的嘴巴里跳出来,砸在正以极度怪异的表情的看着他的夏春耀身上,“眉头再垂下些,嘴角,嘴角,哎呀,叫你把嘴角跨下些,不是叫你流口水啦!!”
  “……我承认我没天分还不行!你放过我吧!”没骨气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撒娇这种东西,比杀人还难,你饶了我吧!”

  “连撒娇都学不会,你以后怎么混啊?难道每次都靠我来保你?”小奶娃说着完全和他身份不相符的话,“你都没和你爹爹撒过娇么?”
  “向他撒娇??他不向我撒娇就不错啦!”她一扬不屑的音调。
  “哦?听人说,你不是卖身葬父的么?”
  “卖身葬父??啊哈哈哈哈,你信么?”
  “如果你老爹是被你气死的,我就信!”
  “……死小鬼!!”
  “那,那你爹爹是啥样的啊?”
  “……你干吗好象很好奇我爹爹的样子……”
  “哦,只是想知道,啥样的爹爹才能生出嫖姐姐这样的人嘛!”
  “说到我爹,有一件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八爷!”
  “哦??啥事,啥事!!”小鬼来劲的声音,让他也下意识地将门打开了些,不自觉地拉近了一点距离…
  “你得发誓,不告诉你家八叔,我才告诉你!”

  “你怎么那么别扭啊,你那点事,我八叔也不稀罕知道!到底啥事??”
  “就是…我爹那个混蛋,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
  “…恩恩恩…”

  “把我的初吻给夺走了啦!!呜呜呜!!!你知道他多可恶吗?一出生就抓着我乱亲!!说什么,将来还不知道要便宜哪个死小子,所以,先夺了再说!!你说这是什么爹嘛!!哇哇!!可恶,混蛋,比你阿玛还可恶!”
  “……”
  “你干吗用一脸‘有其父,必有其女’的表情看着我?”   “……”

  “我警告你哦,你说过不告诉你家八叔的…”
  站在两人身后,他的白裘将雪地拖出一条长长的弧度,再也压不住胸口的淡笑:“哦?可我已经知晓了,又该如何是好呢?”
  “…呃?”她感觉到有那么点不对劲,却见弘晖嚷着“八叔”就往身后跑,等她转过身去,看到的还是她的佳人被小奶娃调戏的性感场面,但是她现在却没有心情去在意那些个东西……
  
  “……八…八…八爷…那那那那不是我自愿的,所以,所以,所以,不算!!”她急忙向他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啥,这古代男人的贞操观,看得比天都大,看小说上说,露个手腕子都要被抓出去乱抽,她的初吻都没了,这下还不被挂个红杏出墙的牌子扔到街上去游街啊,解释解释,她的清白,她是清白的啊!!

  他别有深意地打量了她一眼,站在一边看着她使劲地摇着手,向他解释自己的清白,好半晌,他终于开了口…
  “我想,我暂且还不会在意。”

  “呼…”听到一个放心的喘息声…
  “不过…”他有些皱眉地看着她...
  “......”一听到“不过”二字,倒抽气声又拉了起来...  “...我不就成了你爹口里的那个死小子了吗?”他挑着眉头,指了指自己,告诉她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爹是何许人也?竟敢骂大清皇子是死小子?
  “呃??对...对哦...”她楞楞地看着他,下意识地说出了口,却急忙捂住祸从口出的嘴巴...
 
  呜...她爹怎么可以骂八爷是死小子呢?爹…他这样很不厚道啦,就算她最近因为过年,还蛮想他们的,但是…他也不能骂八爷是死小子啊!还好他不在这,要不岂不是要被砍脑袋,万一株连了一个九族,一家人就集体死翘了!八爷…她会在心里帮他鄙视一下爹爹的…恩…有异性了,她也彻底不人性了...
  “……”弘晖无语地抬头看着两个人,一个使劲摇着脑袋捂着嘴,一个却笑得事不关己,他们好象是在开玩笑吧??可为什么他却完全不觉得好笑呢……八叔…他就不能换种方法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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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1-24 00:19:47 | 显示全部楼层
年宴

 
  话说,北京城的大雪断断续续地飘啊飘,夏春耀的好心情却一直没间断过地往上摇,自从弘晖的梨花带泪第一式发挥效应之后,四爷就彻底睁只眼,闭只眼,放任死小孩过大年,这夫唱吧,妇就随,四福晋也没了反对的余地,还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我家儿子就拜托你了”的模样,搞得她的肩膀抽搐不已…
  被这端庄大方的大清皇后一个巴掌拍下来的感觉,那怎是一个腾云驾雾能形容的,一瞬间,她有一种,她也算是一国家栋梁之材的感觉,总算碰上伯乐了…

  差事就这般接下了,但是下场却不怎么好,想也知道跟着一死小孩子能有什么好下场,无非就是从街头窜到街尾,啥都要看,啥都要玩,除了那些18禁的地方,他想去没功能,几乎要把北京城翻了个边,这也就算了,最最不能让她接受的就是…
  这个将来的皇帝之家,竟然不给她公款报销的机会,一句“用弘晖兜里的压岁钱就好”,可把她苦死了,雍正大人的死小孩敛财的手段一点也不比她逊色,一到要付帐的关键时刻就对着她眉头一挑,凉着嗓子丢出一句:“我说,今儿个晚上,你还想和我八叔见面么?啊?”
  她听得眉头一抽一抽,只好乖乖地忍痛讨出自己的腰包,简直就是TNND…每当这个时候,她还真是找到了一种嫖妓的感觉…这个死小孩自己一脸老鸨的模样也就算了,竟然把八爷说得和姘头一样,更鄙视的是,他再次把她定位在嫖客的不华丽身份上…
  于是乎,夏春耀就这样痛苦并快乐地承受着,一晃到了四爷家的终极年宴。
 
  天还亮就被拖起来丢进了厨房,忙了昏天暗地,好不容易把“朱门酒肉臭”的必要道具给准备齐了,又被管事从厨房拎了出来,丢了一套新衣服,要所有的丫头都给穿上,说是不能给府里丢脸,她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衣服,非常肯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弄虚作假”,这和她们学校每每一有领导视察就搞全校学生大练“微笑迎宾”是一个道理,敢情这套活动在哪个朝代都是很有市场的嘛…

  “你们可听好了!”管事的拉开嗓门对着集中到一起的下人,开始进行最后“接待演习”,“今儿个,是咱们府里的大事,来的可都是主子的兄弟亲戚们,也就是咱们的主子!”
   “……”一群下人唯唯诺诺地站在原地,谁也不敢做声,继续听着管事的口沫横飞…
 
  “咱们这四爷府的规矩一向严格,该有的礼数,该有的规矩,你们自己心里都该清楚!”拉长了高调的声音让夏春耀联想到了校长级人物每隔个几天就要秀一次的无营养训话,于是,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哈欠,“尤其是你!夏春耀!你最好少给我惹是生非!”
  “呵呵…”下人们一起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不知道是笑她的名还是笑她的人…
  
  “啊??”她的哈欠打到一半,嘴巴都还没合上,却看见所有的人视线都砸在她身上,这才知道自己被华丽点名了,“……哦…”
  她最近可是身肩要职的国家栋梁耶,死管事,不知道要给点面子吗?好歹她还有个和少主子交情匪浅的后门关系在这,怎么就还是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呢?可恶,太可恶了!
  管事的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随即从她身上拉开了视线,继续训话:“呆会儿,轿子就该陆陆续续到了,你们几个,跟我出去迎客,你们几个呆在堂上伺候着茶水和点心,你们几个去宴庭那儿帮忙…”
  “我我我我我呢?”一瞬间身边的人都被瓜分了个干净,只剩下她还像根杆子似地杵在原地,扎眼得厉害…

  管事斜视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你去给我做蛋炒饭!!”  “……”她楞了楞,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管事的自己也满脸黑线的表情,一下反应了过来,大嚷了一声,“啊??!!”
  现在是康熙四十三年大年初十二,地点是四贝勒爱新觉罗•胤禛府的年宴庭里,事件是…每一桌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中间放着的都是一大碗华丽而又格格不入的……蛋炒饭…
 
  一屋子的人寒暄,作揖,套完近乎后,各自往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却同时瞪大了眼睛,聚焦了砸在那碗扎人眼,冒热气的蛋炒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吧…啊…
  道行高的只是挑挑眉,没说话,了然于心地轻咳了一声,径自端起茶了啄饮…代表人物…八阿哥胤禩…
  道行稍微差点的…皱了皱眉头,一声不屑的“哼”声跳出喉头,斜视了一眼摆在中间的蛋炒饭,耸了耸肩…代表人物…十四阿哥胤祯…九阿哥胤禟…两人还对同时发出“哼”声,互相瞥了一眼…

  道行再差点的…张大了嘴巴,咽了一把口水,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左右开工地聊天,寒暄,脑门心却直冒冷汗…代表人物…呃…太多了…数不清…
  而还没开始修仙的十阿哥一看这阵仗,再瞥了一眼,等着吉时准备开席的四阿哥,一个咕哝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身下却被左边的九哥一脚踹了扎实,胸口被右边的十四一个手肘撞了个扎实,还没缓过神来,却猛地对上八哥冷然扫过来的眼神…少说话,多吃饭…
  呜…他家兄弟这是怎么了,都被四哥这小气鬼架势给气糊涂了?要采取沉默抗议举动?啊?不过,他还是乖乖闭口吧…脚痛,胸痛,连脑袋都是痛的…想不闭口都难…
  一屋子的人楞是没一个开口的,这起话头的艰巨任务就落到这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身上了,他扯了扯嘴角,抖着手,指上了那碗蛋炒饭,看着一边同十三阿哥眉来眼去的四阿哥,想问问他是不是搞错菜谱了,还是奴才把东西给端错了…却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满是窃窃私语的屋子里响起…

  “哎呀!蛋炒饭啊?”十三阿哥…胤祥,绝对是一个道行登峰造极的人物,“我说四哥,你也真是太了解小弟的喜好了,太子爷,您给尝尝,这蛋炒饭可是好东西,唉!!大家别楞着啊,动筷子,动筷子!”
  “……你…你…”太子抖着手,指着这碗他想都没想过的食物,这里面有阴谋,绝对有阴谋,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一碗蛋炒饭这么简单,看着老八,老九,老十四他们又是使眼色,又是桌下小动作不断,他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哼!!想在他面前耍花招,没门!
  “唉!门口的奴才,你还楞着干啥,快把炮仗给点了,讨个喜气,大家也好开席不是?”十三阿哥扬了扬手,“四哥,你看呢?”
  “……问太子。”四阿哥淡淡地一句抛出了绣球,看也没看一头冷汗的太子,一碗蛋炒饭而已,至于么…
  “太子爷…您看这?”十三阿哥立起筷子,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况告诉他…
  “……哼,哼,何来问我一说?今儿个不是老四摆酒桌请大家,我怎好越俎代庖?”想和他练抛绣球,虽然他还没搞明白这蛋炒饭里有啥名堂,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他绝对不做那个冲锋陷阵的。
  四阿哥扫了一眼周围的兄弟,喝茶的喝茶,嗑瓜子的嗑瓜子,揉胸口的揉胸口,冷笑的冷笑,再看了一眼十三阿哥不耐烦地点了点筷子,最后再扫到太子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扬了扬手:“鸣炮,开席!”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正式宣告宴席开始,而在太子爷的心中,警铃也正式拉响了,太干脆了,太干脆了…什么解释的话都没有,就开席了,这一碗蛋炒饭放在中间究竟有何寓意?视线左摇右摆,却见老八这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到是老十三已经举起了勺,这第一勺,自然是给了放在中间的蛋炒饭…不单纯,绝对不单纯…
  “唉!太子爷,您别光坐着呀,四哥难得大摆宴席,您不吃回本来,过了这村可是没这店了!”十三一边吃着,还不忘招呼着大家,“八哥,九哥,十哥,老十四,你们怎么也不动筷子,敢情都看我这馋嘴热闹呢?”
  “四哥和太子都没动筷子,老十三,你也太急了点吧?”八阿哥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视线轻瞥向一边端坐着的四阿哥,“既是四哥摆宴,这开席的话可着实不能少,四哥,请!”
  “自家兄弟,不兴这套。”四阿哥也跟着举起筷子,正要开动,却在中途被十四的筷子给拦了下来…
  “唉!四哥,别动别动!”他一脸调笑地扬了扬眉头,“这讨喜的话可着实是不能少的,额娘都是这么教我们哥俩的不是,既是您不说,也还有太子爷给咱们说上两句不是?”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向了九阿哥。
  九阿哥嗑着瓜子,也不言语,只是这笑别有深意地往大了扩,手指不住地在桌面上滴溜溜地点…
  “……”四阿哥看着这个明显找茬的家伙,只是冷哼一声,将伸出去的筷子收了回来,将筷子摆了下来,转向一边的太子,“既是如此,便请太子代劳愚弟了。”
  “……”恩恩恩??怎么他才一下子没注意,这火头怎么又撩到他脑袋上来了,他就知道有名堂,哼,看老八和老十四一唱一和,老九和老十四眉来眼去,当他死了吗?
  “既是太子爷代劳,也好。”八阿哥轻笑一声,向一边的太子投去目光,却让太子使劲一抖…

  “……呃……我也没啥好说的,呃…咳咳!既是兄弟聚会,出宫之前,皇阿玛也甚感欣慰,呃,我们兄弟一心,替皇阿玛治理好天下,这才能有今日普天同庆之势,我借四弟的宴席,敬大家一杯!”哼哼哼,这话说得毫无破绽吧,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名堂!不就是一碗蛋炒饭吗?想当初在老九家见识到那碗“美女脱衣”,他也不是镇定自若,还多吃了几口!哼!
  “请!”
  众兄弟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举起杯子一扬,皆是一口饮下,安然度过一关的太子,美滋滋地正要坐下,却见一边的八阿哥将头微微侧向了他,凉凉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
   “太子…是‘帮’皇阿玛治理天下才对…‘替’字可是大逆不道…”说完,也没看太子倒抽一口气地差点厥过去,只是淡淡地举起勺,舀起了一点蛋炒饭放进自己的碗里,举筷子挑了起来,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着…
  呜…他就知道这个蛋炒饭里绝对有名堂,他就知道…  呜…手抖手抖手好抖…
  当地主阶级正在享受盛宴的时候,她却空着肚子从厨房里爬出来,她可以肯定又被油烟熏老了几岁,这下华丽了,这里又没有护肤品,就算有也轮不着她用,呜…黄脸婆是好让人鄙视的职业…真想去问四爷要点精神损失费,那么多桌的蛋炒饭,亏他想的出来…这大清皇阿哥到底什么毛病,竟然拿蛋炒饭招待自己兄弟…
  听见后院里的戏班子正拉开了嗓子唱着个啥,她缩着身子,探着脑袋,想看看八爷来了没,耳朵里充斥着没营养的拉嗓子调子,她果然没有欣赏国粹的天分,这大清皇阿哥其实也蛮可怜的,要是换了现代的高干子弟,肯定早跑到PUB和夜总会去厮混了,看那些人化得油乎乎的妆,还不如去看MM跳钢管舞呢!
  呃…阿呸呸…她在想什么!正是由于历史局限性才造就了好男人啊…八爷…钢管舞也没什么好看的,千万不能去那种堕落的地方啊…
  “……你缩在这里干啥!”一阵阴郁的声音从她的背后窜上脊梁骨,她突然从头麻到脚,然后屁股就开始痛了…呜…痛苦的回忆又爬了上来…
  缩着屁股转过身去,她干笑着抓了抓脑袋:“……九…九…九爷……”呃…忘记行礼了…赶紧蹲下身福了一下,继续干笑。  向来不爱听戏的他同四哥他们打了声招呼,正准备走人,却在门口碰见了今天蛋炒饭的正主,正好!省得他特意去揪她出来!!
  她有些心虚地抬眉看了一眼,眼珠子四下转动了一番,想看看有没什么救命的主,却懊恼地发现,她必须得孤军奋战一阵子…
  他的视线在她的新衣服上打了个圈,皱了皱眉头:“年宴该是办完了吧?”

  “呃…回九爷的话,应该,大概,差不多,我想,也许,可能…”
  “哼!”他浓浓地哼了一声,一把拽过她的手肘,开始往外拉…
  她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扯着往外走:“九…九…九爷,奴…奴婢我…”来人啊!!救命啊!这里有恶霸地主强抢民女啊!!
  “回家!”他看也没看身后挣扎的她,她那点反抗的力道也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回…家?”她楞了楞……是回府才对吧…呃…不过那个府是他的家没错啦…对他来说是回家,对她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咯,地主阶级剥削集中营!
  “怎么?莫非呆了一个月,就让你忘了你是谁的奴才,谁才是你主子了?”他挑了挑眉头,回过身来阴郁地瞪了她一眼…
  “……”她能不能回答,她是差不多忘了,呜…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优良恋爱环境,她舍不得走啦,她可不可以要求一下申请调职四爷府哩…她和弘晖今天晚上还打算夜探一下八爷寝室哩…

  “啪”一个红红的纸包甩进她手里,她的视线在手里的小包上定了格,却随即拉上了那张在月光下有些别扭的脸,如果没搞错的话,她手里的这个东西,好象是传说中的红包耶…唉…在四爷家公然搞行贿受贿?虽然她现在身肩四爷府的要职,但是好象没方便可以给九爷行吧…
   “九爷…”她拿着手里的红包,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拿别人的手软”这句话…
   他被她盯的有点头皮发麻,索性转过头去,继续拽着她的手肘继续往外走:“看什么看!哼,叫你拿了钱去买两件衣服,别老是穿得丢我九爷府的脸!”他再回头,看了一眼她身上那件淡粉色的新衣,虽然已经被油烟给弄污了不少,却难得还算个衣服的样子。
  “……哦…”给她钱当然是很好啦,她刚好最近被弘晖敲诈得财政紧张哩…不过还管她怎么花,真是恶霸地主,她偏要花去嫖…呃…呃…
  “嫖姐姐!!”弘晖救命的声音终于在经过前庭的时候响了起来,“你要去哪里?唉?九叔?”
  九阿哥皱着眉头打量了小鬼一眼,也没打算和他寒暄,径自拖着自己身后的奴才继续走…哼,他带走他府上的奴才,自然是理直气壮!
  “你不能一个人偷爬过去!!说好一起的哦,一定要等我!”某个被拽着拖出大门的人,还不死心地大吼出声。

  弘晖眨了眨眼,却立刻心领神会的明白了过来,摇了摇头:“这下事情不好办咯!”跨着小方步,向后院子走了过去,他得怎么和八叔汇报,嫖姐姐被九叔拖走的事情呢?添油加醋好象蛮好玩的样子,嘿嘿,好早就想试一下了,啦啦啦!
  “九爷!”小厮一边说着,一边撩起了轿帘,等着伺候着这位爷上轿,却被他一扬手拦了下来…
 
  “滚开,爷今天不想坐轿子,都滚开!”他没好气地将几个轿夫给吼了开来,就连小厮也一并骂开了,骂得身后的人莫名其妙地抖着身子。
  完了完了…他该不会刚好也有每个月的那几天吧…干吗无端端地发起火来,呜…虽然她就好象没见过他心情好的时候…一个人抑郁太久会搞出毛病来的…学八爷那样笑笑多好…
 
  呜…不过现在不是担心他身体的时候啦…人都跑光了,这下不是只有她当出气筒了,这样冰天雪地,他不会为了暖身拿她当沙包给她一顿好打吧…抖啊抖…
  他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继续拽着她的手肘往九爷府走,可皱着的眉头却也一直没有舒展开来,她缩在他身后,保持着手肘朝天,侧身而走的困难姿势,整个画面就好象一个帅哥牵了一只螃蟹在散步…真TNND的华丽…
  右手被他拖着不能放进口袋取暖,加上之前颠勺的后遗症,她的手开始抖得越来越厉害,一个劲地瞎颤,他走得不算快,却仿佛在想着啥,压根没管他手里拽着的螃蟹还是啥毛虫…也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手间一紧,将她的手猛得勒紧了不少,她条件反射地一抽手,他因为她的抽动而松了松手…手一滑,她的手掌落进了他的手掌里…

  她猛得倒抽一口气,咽下了一口唾沫,想要把手给抽出来,却发现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力道加重了些,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她这样是不是属于当街调戏皇阿哥?呜…她不是故意轻薄他的手的…这…这是误会…

  “咕噜噜”她的肚子似乎嫌她还不够丢脸,突然间,插进几声伴奏…

  他闷哼了一声,却扯开了一丝笑意…搞得她一阵迷茫,为什么她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人还这么没良心地笑出声来…

  一回府,他便甩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书房里走,她用自己还在继续抖个不停的手,推开了自己房间大门,却看见一副长针眼的限制级画面,被春桃一个枕头扔出来,砸得她转头就跑到池塘边蹲了好一阵子,顺便向八爷宣誓一下自己的决心,绝对不能因为一个红包就动摇,虽然,她移情别恋的速度一向惊人…
  发誓完毕以后,她心安理德了,也估摸着,限制级该演完了,便爬回自己房间,皱着眉头正在考虑换床单的问题,却看见一碗包子又放在房门口的角落里,热气还在冒着……

  抬头看了一眼已经不再有烟火的天,老天爷…桃花运,可不可以一个一个来,不要一窝蜂来呀…她现在没功夫应付厨子的芳心啦…阿门

  “八哥,没想到我还真该猜中了?”十四阿哥抬了抬眉头,看着舞台上的戏班子还在闹腾,话却是对着旁边的人说。
  “恩?”八阿哥视线淡淡地一斜,看了看他。

  “蛋炒饭啊!没想到八哥还真的喜欢!”十四咧了咧嘴,手掌撑着下巴,咕哝了一句,“便宜那个死丫头了!”

  “……”八阿哥不说话,只是将视线轻轻地移开了些,“皇阿玛今年也要外出巡幸塞外,你可有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十四的眉头微拢,手指在桌面上摸了摸,“什么打算也等我大婚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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